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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師生] 黑簿之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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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 18:43:4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一)
  回到老家这个小县城已经半个多月,周正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决定。
  家里有个经营多年的小饭店,在北京的时候曾考虑过转手为凑首付出一分力,后来顾虑父母养老问题才没有成行,没想到这次回来,竟成了他最后可凭吊的依靠。
  父母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毕,最后还是按照交通意外处理,赔的钱不多,可他却没心情继续为此一趟趟跑上跑下。
  他冲动的时候也想过喝点酒壮胆拿刀去把那个明明醉驾的公子哥弄死,可想到最后,还是只有一声叹息。
  饭店挂出了转手的牌子,周正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的手只会敲键盘,不会颠锅辉勺端盘子记账。
  哦,还会开车。
  等待饭店找到下家的日子里,他不愿意在家无所事事,就开着家里那辆上货的破桑塔纳,跑起了专车。
  虽然这边的普及率不高赚不到什么钱,但一天下来那几单生意,恰好能让他有点事干不至于浑浑噩噩。至于生计,赔偿款就要拿到了,回北京的话不急在这一时,而不回的话,在县城加上父母留下的遗产已经足够他生活得很好了。
  他需要时间慢慢思考,自己该不该留下。
  从上大学离开到现在快十年了,他已经基本适应了大都市的生活,租房加班挤地铁,女朋友换了三个,分手都是因为差个要命的首付。现在单身空窗期,正好斟酌一下,到底是回去追一追那个新来的前台小妹,把老家的一切都抛售在那边扎根,还是留在这个悠闲的小县城,娶一个白净点弟弟少点懂事儿能干的乡村小媳妇,安安稳稳过之后无限重复的人生。
  白事之后,老同学隔三差五来找周正出去聚会喝酒,看着他们一个个心宽体胖的安逸模样,他心里其实隐隐有点羡慕。
  昨晚是高中的几个死党,周正去了才发现,其他人都带着家属,就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请客的是当年班里挺不招待见但和他关系不错的小混子,他身边那位抱着家里第三个娃娃隔一会儿就要转身撩衣服喂奶的,却是那时坐过周正前排位子的班花。
  她如今珠圆玉润了很多,衣服里的身子肉鼓鼓的,透着一股少妇撩人的风情。
  回去醉醺醺瘫倒在床上的时候,周正闭上眼,脑子里飘过的全是高中时候那薄薄的夏装校服里,隐约可见的一条胸罩带子。
  他不自觉地想象起了那个黑黝黝的小混子绷着一身坚硬的腱子肉趴在他暗恋过的女同学身上起起伏伏的样子,那条鸡巴把他从未见过的娇嫩私处搅拌的汁水淋漓。
  摸了摸胯下,半个月没顾上照料的小兄弟已经一柱擎天。
  叹了口气,周正爬起来走进卫生间,脱衣服,开热水,洗洗头,洗洗脸,关掉花洒,拿出香皂,打起沫,涂抹在昂扬的阴茎上,手心攥住,前后滑动。
  滑了几下,他闭上眼,想象着那丰美诱人的少妇跪在自己身前,想象着滑溜溜的手心其实就是她嫣红饱满的唇。他挺着腰,在手指虚构的环中开始了冲刺,一下又一下,直到,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喷射在地漏旁边。
  花洒打开,皂沫与精液打着旋儿被吸入肮脏的下水道,离开了令人气闷的浴室。
  他慢慢清洗着身体,洗到彻底干净,搓得皮肤发红,才出去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一个很久之前沈迷过的老游戏,去游戏里的湖畔镇钓鱼,钓了一个通宵。
  早晨快出太阳的时候才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随便扒拉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周正看了看手机,饭店还没找到下家,朋友圈里老家的同学和北京的朋友依然在说着有部分交集但绝大部分截然不同的话题,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头疼,就下去开上车,登陆软件准备接单。
  零零星星跑了几个活儿,最后一单周正看了一眼位置,是县里著名的洗浴中心,看看时间已经接近零点,估计是给人洗小头的妹子生意不好提前下班要回家了。
  他不爱接这种风尘味大的活儿,可这会儿也不想回家,犹豫再三,还是在手机上点了一下,往那边赶去。
  幸好,上来的不是个醉猫,也没抽烟,虽然浓妆艳抹还一身香水味儿,可在这地方能接到的女人中,算是让周正不那么讨厌的类型。
  他不太健谈,那女人似乎也不高兴,一路无话,就到了地方,下去之前,听她说了句谢谢师傅。
  回县城后跑的单,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人说谢谢,他忍不住想扭头回一句,可穿窗看过去,那女人已经踩着高跟鞋,扭着饱满的屁股钻进了小区楼洞里。
  能在这小区买得起房子,估计在洗浴中心里也是个花魁等级的了吧。
  周正自嘲地摇了摇头,回到驾驶席,靠在后面发了会儿呆,想着如果接下来没活儿,是回家接着上游戏钓鱼吗?
  正想着,突然,后车门被拉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人钻了进来,带着哭腔哀求道:“师傅,开车,求你,快开车……”
  周正吓了一跳,可一扭脸,就看到那女人满脸的血。
  旁边的楼道里传来男人的怒吼,似乎就要追下来。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就熟练地发动了车子,迅速开走,离开了那个装潢颇为奢华的小区。
                (二)
  “呃……那个,咱们,是直接去派出所吗?”开到路上,周正从后视镜打量着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像一只白兔的娇小女人,有点紧张地问。
  那女人饮泣着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们会把我送回去的……绝对不行……清官难断家务事……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一直……都这么说……不行……我会被打死的……”
  听起来,好像是被老公打的啊……周正皱了皱眉,问:“那怎么办?送你回娘家?妹子,你总得……总得给我指个路吧。”
  “没……我……我没娘家了……大哥……我不知道去哪儿……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看着她肿起的颧骨上滑下的泪,周正咬了咬牙,“那……那不行你就先跟我走吧。”
  于是,这一晚,周正捡回家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妇。
  她不肯说自己的全名,只让他叫她小凤。
  小凤村里的口音挺重,年纪很轻,看眼里偶尔闪过的稚气,实在不像是已经结婚的女人。
  可她确实已经有了老公。
  她管那男的叫“我男人”,而她脸上的青肿,手腕上的纱布,耳垂下的裂口,都是她的男人所赐。
  她到周正家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套睡衣,手机和钱都没有,唯一的行李,就是半边被打肿的脸,和一直停不住的泪。
  等到她的哆嗦停住,都已经是晚上两点多。
  周正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身他妈没有跟着烧了的居家服,丢给小凤让她去洗个澡换上。
  等她看上去冷静了一些,他才又一次提议道:“小凤,听我句劝,这样躲着不是个事儿,明天我带你去报警吧。你们那儿派出所不管,咱们就去找公安,找妇联,再不行就上网爆料,找女权帐号反应,我就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没想到,一听他这么说,小凤就又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双手抱着胳膊,蜷缩在沙发上说:“别,不行……不行的……他舅,他舅……不行的,那、那我……要被打得更惨……”
  周正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相顾无言,他就多打量了几眼,结果还有点意外,尽管鼻青脸肿,但依然能看出来,小凤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至少,比他前几任女朋友都好看,如果不是有点土里土气畏畏缩缩的,打扮打扮绝对是个美人。
  这么漂亮的小媳妇,抱在怀里疼爱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人下这么重的手打啊?
  一股隐隐的怒气从周正心里涌出,“小凤,你……跟你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凤憋了半天,也没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只是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交代了个七八成。
  她是周边村里的,家里有两个弟弟,爹进山开石头死了,娘带着孩子改嫁,后爹看她标致,老是找机会亲亲摸摸,她心里害怕,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跑来县里打工,在店里卖球鞋。她男人买鞋时候瞅上了她,三天两头光顾,混熟了就带着出去吃吃喝喝,有一次喝醉,就带她去了快捷酒店。
  后来,那小子去她家里拍了五十万做彩礼,就成了她男人。
  她被养在家里,洗衣做饭张罗家务。而且,没有结婚证。
  摆酒的时候她不到年龄,领不到证,后来,她又因为一直生不出孩子断断续续挨打,哪儿还敢提领证的事情。
  “大哥……我……我能借点钱吗?我想……去外地……我想去他找不到我的地方,不然……我要没命了。”她用小指头探了探鼻孔,拿起纸巾擦着上面的干血末,用要哭出来的表情说道。
  “你需要多少?”周正斟酌半天,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高明的骗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行,就帮这一把吧。
  “我……我借……借五千,可以吗?”她低着头,抬眼壮着胆子问。
  “嗯,我明天去给你想想办法。”周正点了点头,跟着问,“可你身份证什么的都没带出来,要怎么走啊?”
  没想到,小凤脸上红了红,拉开裤腰伸进去摸了一下,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张身份证,小声说:“我身上没兜,就……先放……放那儿了。可我别的都没带……心里慌,啥也不敢拿。”
  “行,有身份证就啥都好办。”周正赶忙别开脸,觉得面皮有点发烧,“那你先睡吧。我去小屋躺,明早我去取钱。”
  “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以后一定加倍还你。”
  周正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匆匆出去到隔壁睡觉了。
  在隔壁,想着小凤从裤衩里掏出身份证的动作,想着她那时露出来的一段白生生的小肚子,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三)
  第二天一早,周正翻出了他妈妈留下的旧手机,想了想,把自己的私人号安了进去,留着工作号在手机上,设置好转接,交给了小凤,“你在家先用这个,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把号码写下来压在写字台上了。我去取钱,可能还要跑饭店一趟,在家等我,好吗?”
  小凤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放到面前茶几上的手机,没敢动,小声说:“哥,你……真去给我取钱啊?”
  “嗯,等以后你安顿下来了,再慢慢还我。”周正麻利地穿上外套,“你上了我的车,算是咱俩有缘。我……我这人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你就当我是行善积德吧。”
  他拿出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有事儿要出去的话记得拿钥匙。”
  小凤哆嗦了一下,用力摇了摇头,“我……我不出去,哥,我等你回来。”
  被她那惶恐的神情刺痛了心里的怜悯,周正愤怒地握了握拳,弯腰穿鞋,心想,一定要让这可怜的姑娘脱离虎口。
  “哥……”小凤打量着家里的情况,小声说,“家里……我能帮着收拾一下吗?”
  “不用那么麻烦了。”周正笑了笑,“我说不定过阵子也走了。你好好休息,想想自己要去哪儿吧。”
  开门出去,他想起什么,扭头说:“对了,厨房有方便面,还有两袋速冻水饺,你饿了就自己弄着吃。我一般不吃早饭,差点忘了说。”
  “哦。”小凤还是抱着膝盖,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轻轻应了一声。
  在路上考虑了一下,周正到了银行之后,直接取了一万。
  如果小凤没有说谎,她这么个只在鞋店做过售货员的年轻女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手头要是窘迫,难保会出什么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帮她,也算是让自己最近麻木愤懑的心情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银行的人不少,等取完钱就已经快要十点,周正接了个电话,又往饭店去了一趟,可惜这个下家的诚意不高,想接盘,又想把价钱砍掉三成,废了一个多小时唇舌,还是没能谈成。
  这事儿周正本来也不太急,直接咬死了最多便宜10% 后,就告辞回家了。
  开门之后,家里的样子让周正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好像捡回了一个田螺姑娘。
  客厅、卧室包括卫生间都被仔细收拾打扫了一遍,脏衣服、床单都洗好晾了出去,家中又恢复了久违的清爽整洁,只是床上的新单子还没铺。
  小凤换上了自己穿来的那身睡衣,局促不安地说:“哥,我不敢乱翻东西,就用了用洗衣机。新单子你找出来,我再铺。”
  以前爸妈老念叨让他家里赶紧进个女人,他没觉得会有什么不同,现在,才稍微体会到一点可能发生的变化。
  他独立北漂这些年,生活能力足够,但有人帮忙省了懒事,还是个颇为标致的女人,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定了定神,他把柜子里的四件套翻出来,一边帮手换着,一边说:“小凤,我给你取了一万,到新地方安定下来不容易,我寻思,你多带点比较安全。等你工作稳定了,慢慢存钱,存够了再还我。这钱也就我在北京一个月工资,你不用急着给。听见没?”
  小凤正跪在床上往床头褥子缝里掖单子,一听他的话,就楞在了那儿,扭头看着他,小声问:“哥,你……说……取了多少?”
  “一万。我想了想,现在各处房租都不便宜,有的押金就收三个月半年,还要给你留出找工作时间的生活费,五千不够你用的。”周正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要说什么,抬手制止她开口,自顾自背稿子一样说了下去,“你听我的安排,这几天养养脸上的伤,考虑一下去哪儿,脸上不明显了,我开车带你去个远点的商场,给你买几身衣服,别的行李,你就到了新地方,自己慢慢张罗吧。”
  小凤感激得眼圈一红,捂着嘴转头回去,双肩抽动,哽咽着说:“哥,你……你真是个好人……”
  看来,她比他还要不善言辞。
  “谁叫我撞上了呢。行,你收拾吧,我去点个外卖,你吃什么?”
  小凤赶紧下床,跑到厨房看了一眼,说:“别点了,怪花钱的,我会做饭,哥,你……你去买想吃的菜,我给你做。”
  “也行。”他挠了挠头,对她感激涕零的表情觉得越发不好意思,拿起钥匙,就出门买菜去了。
  他这人在吃喝上没什么追求,溜达着去了附近农贸市场,买了点比较新鲜的菜,拎了块里脊,切了一斤薄片五花肉,就慢悠悠磨蹭着回了家。
  中午他尝到了小凤的手艺。
  家常菜,技术马马虎虎,但很用心,调味的时候一个劲儿叫他去尝,算是合口。
  这次借着丧假的由头,周正用了积攒至今的带薪年假,但公司那边同事时不时就要电话来问一下细枝末节的小事,假模假样的一句节哀之后,就是劈里啪啦一顿公事。
  每个词之间黏着的,都是毫无感情的冷漠和疏离。
  吃着午饭应付了这样一通电话,回来坐下后,小凤已经吃完,双手放在膝盖之间,微微低着头,颇有些胆怯地问:“哥,你……你以后,是不是要在北京过了?”
  “还没决定,那边房价太高了。”周正苦笑着吃了口饭,“要在那边扎根,老家的房子什么的,就都不能要了。”
  “那也值啊,”小凤颇为神往地说,“北京可好了,我以前的同学有人考到那边,说什么都不回来了。哥……你对象也是北京的吧?”
  “分手了,单着呢。本地姑娘哪儿看得上我啊,一起打拼的,也没几个愿意一起掏首付的,肯夫妻俩一块还贷款,我就烧高香了。”也许是自己家这个环境更容易开口的缘故,周正不自觉就抱怨了起来。
  “哥,你说……我这样的人,能去北京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凤抬起头,眼睛里写满期待,看着他说,“人都说北京可大了,我去了……他肯定就找不着我了。”
  “对,”周正的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就算在北京找到你,也不敢动手打你,或者把你硬带回来。在那儿你就安全了。你俩连结婚证都没领,到了那儿,你就自由了。”
  “那……那……”小凤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望着他,小巧的嘴唇颤动了几次,可好像说不下去。
  周正干脆替她说了出来,“小凤,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北京吗?”
                (四)
  小凤的全名叫陈美凤,按身份证上的年龄,其实今年生日之后才满十九,虚岁这东西,民政局才不认。
  她并不是没有娘家,只是被她男人从娘家带走,叔叔伯伯帮着往车上抬人的那一次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没娘家了。
  她之前经常挨打,男人喝酒了挨打,男人听人说起孩子的事儿了挨打,甚至以前鞋店的同事约她出去逛街回来晚了也要挨打。
  她已经跑过四次,这是第五次。
  她希望这次不会再被抓回去。
  这两天知道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后,周正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让他报警,也不让他闹上网。
  那男人有个好舅舅,一个好舅舅,足够让知道这件事的人打着官腔告诉她清官难断家务事,告诉她床头打架床尾和,告诉她赶紧生个娃别瞎想了好好过日子,还足够让她一旦闹大就再也不可能好好活下去。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偷跑。
  而上了周正的车,是她最慌张匆忙,却也是成功希望最大的一次。
  周正躺在床上,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忍不住想,原来,她逃了四次,竟没遇到一个好人么……
  按小凤的身量,周正先去买了两身便宜休闲服。她脸上的伤快要下去了,等不那么惹眼,就可以去商场筹备行李,然后,订票,一起回北京。
  从那天决定了一起走之后,一谈到北京,小凤的眼里就冒出喜悦的光,雀跃得像个孩子。
  那一万块她没有要。
  她的打算,是跟着周正先走,到了那儿,就还跟在这里一样,先和他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找工作,赚到钱,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这其实挺不合适,晚上小凤换好新买的休闲服,在镜子前看合身不合身的时候,周正忍不住又劝说道:“小凤,我觉得你还是让我帮你租个住处比较好,生活用品什么我都可以先给你买。那边我租的地方可不比家里,就一个卧室,不合适。”
  小凤正在腰身上比划的手停住了,她扭头看着周正,没吭声。
  “真的不好……”周正红了脸,挠了挠头,低下了头,“我一个大男人。”
  “哥,你是怕我耽误你找对象么?”
  “不是不是,那儿没人在乎这个,对门住的人我都不知道名儿。不像这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哥,那我就先跟你一块儿住呗。”小凤揪住了衣服的下摆,靠着立柜门,细声细气地说,“我……反正也不是啥黄花闺女了,不怕人戳脊梁。你要是找了对象,我就赶紧搬走,给你俩腾地方。这样行不?”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周正狠狠挠了一下头皮,起身说,“算了,我去洗澡休息了,明儿下午咱们去找个商场,买点东西,晚上回来就订票。别的事儿,等到了北京再商量吧。”
  隔天下午,一切还算顺利,周正带小凤去买了东西,一个女人用,绰绰有余,顺便还买了一个大旅行包,回来全都塞了进去,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小凤的希望。
  但晚上他没在家吃饭,发小约他出去,他只能赴约。
  知道要喝酒,他没敢开车,骑了家里的破电驴。
  这顿饭那个和周正关系不错的混子老同学也在,他媳妇就跟个用来炫耀的装饰品一样依旧在旁坐着默默吃饭,照看怀里的孩子。
  席间那混子说起自己一个哥们媳妇跑了,周正才知道,这县城真是小的可以。
  不过他没问什么,他没兴趣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东西,更没兴趣附和桌上几个男人关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讨论,越参加这种饭局,他对老家的记忆就越是模糊不清,他的心,终于还是不由自主的飞向了北京。
  临散场前,那混子满脸酒意拍着周正的肩膀,大声说:“老周,晚上有安排么?兄弟请客,咱们一起去耍耍?跟你说,京城的妞,太端着,我去出差时候耍过,贵,还放不开。我给你找个水灵的,你也去去火,体验体验家乡服务,怎么样?”
  周正扭头看了一眼,他老婆抱着孩子,正忙着哄那哇哇哭的娃,看表情,就跟没听见一样。
  “不用了。”周正摇摇头,拍了拍袖子上出门前特地别上的黑圈。
  回家的路上,他吹着凉飕飕的风,心里做了决定。
  晚上,他把父亲早就过户给他的这套房子,挂在了中介网站上。
  和这里,差不多也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五)
  把价钱额外又让了10% ,周正终于把饭店顺利出手,交给了下家。
  看着账户上的数字,盘算了一下老家这套房子目前的市值,他寻思,自己应该负担得起那边比较一般的小户型首付了。
  不需要找人凑首付,他也就有了更宽裕的择偶空间。
  比如,他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小凤。
  一起生活了一阵子,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喜欢她的。
  勤快能干之类的先不说,漂亮之外,她还有股让他想要悉心呵护的柔弱气质,算是他理想中最接近楚楚可怜这个词汇的女人。
  可理智又告诉他,这不会是他合适的配偶。
  她没什么文化,与他几乎没有共同话题,胆小怯懦,原生家庭给她的烙印,让她很难成为一个出色的母亲。
  路上在车里,他认真烦恼了很久,下车上楼的时候,才自嘲一样地想,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是自恋个什么劲儿,小凤也没说对他有意思啊,一个劲儿说他是个好人,可女人都不喜欢好人。
  不然,她怎么就嫁了那么个混蛋呢?
  开门进去,屋里响着一首让周正有点意外的老歌,陈明的《快乐老家》。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
  听着歌走到厨房,他探头问:“这歌比你年纪都大,怎么听起它了?还循环播放。”
  小凤动着锅铲,还残留着点乌青的唇角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我在手机里翻到了,挺好听的。就让它唱了,给我做个伴。你不在家……没个声音陪着,我害怕呢。”
  “那现在还怕吗?”周正扶着门框,笑瞇瞇地问。
  小凤腼腆地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你回来,就不怕了。”
  周正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在那个冷漠紧绷的大都市里,他交往过的三个女朋友都坚强而独立,连偶尔的撒娇都不多见,这种情感上的依赖,他还从未如此浓烈清晰地体验过。
  “小凤,把身份证给我,我订咱俩的票。”
  小凤楞了一下,跟着扭身瞪大眼睛望着他,“哥,咱……咱能走了?”
  “嗯,我不想在这儿多呆了。这县城不大,我怕他找到你。在这儿抢你,我……没办法。咱们越早走越好,我买明天的票,这边的事儿我差不多办完了,其他的可以到了北京再说。”周正咬了咬牙,“大不了我过后单独回来再跑两趟。”
  小凤似乎不太清楚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她咬着嘴唇低着头,吸了两下鼻子,直到背后冒出一股焦糊味儿,才慌里慌张转过身去,哎呀叫了一声,铲锅加水点醋补救起来。
  周正站着看她忙了一会儿,笑着提醒说:“忙完了么,记得把身份证给我。”
  “哦。”她低头盯着锅,小声说,“就在写字台上头,我也不出门,换衣服时候就放那儿了。”
  “嗯,那我去网上订票。”
  吃过午饭后,小凤坐在椅子上看着周正手机上显示的购票信息,激动得满眼泪花,之后整整一下午,她都在收拾行李,自己的收拾完,就帮着收拾周正的,每一件衣服都恨不得给他叠成豆腐块,手放在旅行箱上还会偶尔傻笑片刻。
  “哥,晚上买瓶啤酒成不?”等收拾得差不多,小凤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之前冒险出门那趟买来的新裙子,望着自己的脚尖问。
  “行,就当是……跟我这老家最后告别一下吧。”
  周正一口答应下来,揣上手机钱包下楼,在附近的超市里拎了几听易拉罐啤酒,切了半斤酱牛肉,买了个凉拼。
  到了收款台前,他望着手里的东西,想着出门前小凤新洗过澡后水嫩嫩的泛红脸颊,裙子下细细长长的小腿,鬼使神差般的,拿了一盒保险套,扔进了购物篮。
  心里带着期待,可上楼回家后,他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看小凤一眼,就觉得脸上发烧,兜里的套套包装盒都被他捏凹了坑,最后还是塞进了枕头下边,打消了念头。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几罐啤酒下肚,话总算都多了几分,小凤一个劲儿问北京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电视里一样好得不行,周正海吹胡侃,把自己经历过的好事儿都说了一遍,至于坏事儿,这种时候不值一提,不说也罢。
  酒足饭饱,两人又聊了很久,一直说到无话可说,就那么互相望着。
  小凤趴在桌子上,酒意盎然,直勾勾盯着他,不说话。
  周正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视线一直落在小凤领口隐隐约约的乳沟中央,也说不出话。
  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凤才涨红着脸,呻吟一样地说:“哥,不早了,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嗯。”他点点头,“那,收拾吧。”
  “你别管了,我来就行。”小凤微笑,唇角吊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亮闪闪的,像个小姑娘。
  进去洗澡的时候,周正发现自己的老二硬了。
  硬邦邦地翘着,像当年不小心看到同桌袖管里小背心裹着的半拉奶子时候一样,硬得好似能从尿口里喷出火来。
  可小凤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好意思勉强她。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洗着澡,用了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时间,直到连小腿都被搓得发红,才收尾擦干,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客厅的灯还亮着,但主卧关了门,里面也黑了。
  喝了几罐啤酒,估计小凤早早睡了吧。
  都没来得及说晚安。
  他把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拿起剩下的半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走进了自己最近睡的副卧。
  里面亮着台灯,拉好了窗帘,被子铺好,床边放着一双拖鞋,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当然就是小凤。
  她靠着墙,一手抱着并拢的双膝,一手拿着他买来的那盒保险套,怔怔望着,若有所思。
                (六)
  “小、小凤,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正有点慌,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我就是……我就是……觉得……”
  “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凤拿着盒子,茫然地说,“我结婚两年多了,这还是头一次看见避孕套呢。”
  “头一次?”
  “嗯,他从第一回折腾我就没用过这个。”小凤抽了抽鼻子,“算了,不说他。都要走了,说他干啥。哥,说说你吧。”
  周正觉得有点紧张,浑身不自在,坐在椅子上,小声说:“说我……什么啊?”
  “你觉得我好看不?”
  “嗯。”
  “嗯,是啥意思?好看,还是不好看呀?”
  “好看。”
  “哥,你是好人,我……也没啥能给你的。你……你想用这个,就用吧。”她涨红着脸低下头,把避孕套轻轻一抛,丢到了床边,声音越说越小,“只要,你……你不嫌弃……我不是啥黄花闺女……就行……”
  周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他老家这个小县城,结婚证领不领,十里八乡认的都是那顿酒。
  小凤跟他男人是摆过酒的,在这地方,就是夫妻俩。
  他连别人的女朋友都不敢打主意,何况是要上别人的老婆。
  但,他实在无法在心里把小凤当作那人的妻子。
  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结发伴侣,会那样下手的,必定是禽兽无疑。
  他想拯救她,救她脱离魔爪。可如果他这会儿做了别的什么,会不会……就显得他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呢?
  “小凤,我……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帮你的。”
  “我知道。哥,可……我愿意为了你的好心给你。”她缓缓爬到床边,穿上拖鞋,走到了周正的面前,咬了咬唇,拉起了自己的裙子,一直向上,“哥,我想忘了以前的日子,行么?”
  大概是不怎么见阳光的缘故,小凤的小腿以上颇为苍白,大腿上可以看到青色的脉络,和一道淡淡的淤痕。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那一条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皮带抽的。”小凤低声说道,“他从后面日我,嫌我屁股撅得高,害他射得早了,说我骚,是个婊子,就狠狠抽了我几下,这儿肉嫩,不见好,别处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哥,我身上就这样的印子多,你别嫌难看,好吗?”
  “不难看,不难看……”他心疼地凑过去,轻轻吻上那道淤痕,用舌面缓缓抚摸过去,像是想帮她忘却曾经的痛楚,“而且,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看错了男人。”
  “我以后会……好好选的。”她轻声说道,“哥,我知道配不上你,你不用……有什么觉得对不住我的,今天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这就是跟老家说个再见,以后,再也不回这儿了。”
  “嗯,咱们……再也不回这儿了。”他终于忍不住心里澎湃的情欲,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哥……别……别弄得我……太疼,行不?”
  小凤的话带着颤音,听起来十分紧张。
  感觉到了她的惶恐,周正忍不住想,性爱对她来说难道就是意味着折磨吗?
  他掀高她的裙子,轻轻吻着她的小腹,柔声说:“不会的,我保证,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告诉我,我马上停。小凤,这是开心的事。”
  小凤还是很紧张,轻颤着说:“我知道,你……你会很开心,所以……我才想给你……”
  “不,你也会很开心的。”他继续向上拱高头,钻进她卷缠的裙子中。
  里面没有穿胸罩,只有件小小的白背心,他用嘴扯开背心的领口,鼻尖划过她饱满酥软的乳房,接着,双唇一夹,裹住了她围绕着几个小疙瘩的乳头。
  他耐心地舔着,闭着眼睛用舌尖拨弄。
  小凤发出轻轻的呻吟,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舔了一会儿,他试探着一吸,结果,却听到了她一声忍耐的痛哼。
  他赶忙送开口,“怎么了?疼吗?”
  “嗯,哥,你……你换一边吧,这个……这个奶头被他掐紫了,其实……其实前几天还肿着呢。”
  他忍不住把头抽了出来,抬眼望着她,“你……能脱了让我好好看看吗?”
  小凤以为他想要了,点点头,先抬起腿把内裤褪了下来,跟着转过身,一边套头脱裙子背心,一边就弯下腰抬高了浑圆的屁股,一副唯恐动作慢了耽误被操要挨打的模样。
  他扶住她,眼睛从脚脖子往上,一寸一寸,在此前他没机会看到的各个地方探查寻找着。
  那男人不仅在她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还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大堆需要漫长时光消退的印记。
  “他还……用烟头烫你?”
  “嗯,不光这俩……大腿根那儿还有。”小凤的口气似乎都有些麻木,“我跟以前的同事去逛街,他见晚上一块吃饭的合影里有男人,非说我发骚,把我吊在……门框上,打完了,就用烟头烫。大腿根那个……就是要我发誓以后不再跟男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烫的。我明明都发誓了,就是说得慢了点,他的烟……就摁上来了。我尿了一地……他嫌脏,放我下来收拾,我收拾得慢了,他就用皮带抽我屁股。那回之后……我一个礼拜多都是趴着睡的。”
  “你……到底是怎么忍到现在的啊……”
  “我不想忍啊。”小凤哽咽着说,“我不是跑不掉么,隔壁县城的童养媳都没人管,我是人家摆过酒的老婆,打死也没人吭声的。哥……等到了北京,就没人再这样打我了,对吧?”
  “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他抱紧她,把她搂入怀中,吸吮掉她掉下的泪,吻上她颤抖的唇。
  亲吻了一会儿,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撤开了脸,跟着,很自然地跪了下去,解开他裤裆的扣子,掏出了已经膨胀起来的肉棒,蠕动着面颊聚拢了一些口水,嘶噜一声含了进去。
  周正舒服得哼了一声,垂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小心地避开了还在的伤处。
  等唾液把整根老二都均匀地涂湿,小凤吐出来,轻喘着抬头说:“哥,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太疼了。咱们去床上吧。”
                (七)
  周正当然没有急着进入小凤。
  他带着一股微妙的嫉妒和愤怒,把她按倒在床上,脱光自己的衣服后,就趴下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吸出她的舌头,一口口咂摸,左左右右地品尝。
  小凤接吻的技巧比口交还要笨拙,但唇舌磨弄了一会儿后,她的鼻音就变得甜腻了几分,烂橘子的香气在两人连接起来的口腔中来回流窜,薰出一片又一片情欲的火花。
  一直吻到脑子里有点缺氧,周正才放开了她,亲了一下她唇角还隐约可见的青紫,向下一个伤处一个伤处的找了过去。
  他亲她脖子上的瘢痕,亲她乳头旁的瘀伤,亲大腿上的皮带印子,接着把她扒开,凑过去轻柔的亲她紧邻最私密处的那块烟疤。
  “哼嗯……”小凤不太敢呻吟的样子,咬着嘴唇,那细细的腰本能地想扭,又觉得丢人,只敢随着他舌头的动作轻轻的抬起,舌尖一撩,就跟着小幅度地摇晃一下。
  舔过烟疤,舌头很自然地来到了微微隆起的蜜唇边上。她的整个器官都显得很小巧,小小的蝴蝶瓣,被包在小小的裂缝中,团挤在一起,遮挡着小小的洞口,手指拨拉开稀疏的毛发,就能从肉粉色的顶端找到一个深埋在皮下的小小豆儿。
  他吮住阴核,隔着薄薄嫩嫩的皮儿,用舌头刺激那女人的快乐之源。
  小凤抬起的屁股缓缓放下,举在两边的脚丫翘起了尖儿,像两片粉白的莲花瓣儿。她的腰一拱一拱的,大腿根一缩一缩的,白鱼一样颤了几下,哼唧着说:“哥……你……你这是干啥啊……”
  他用手指拨弄着她已经湿润的阴门,喘息着说:“你能亲我,我就不能亲你?”
  “不是……就是……滋味怪怪的,心窝子酸……”
  “那舒服不?”他说着把指头送了进去,里头已经滑溜溜的,鱼皮一样,那些皱之间像是藏着筋,手指刚深入一点,就一圈圈勒了上来。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睛紧紧闭着,双手抱着膝窝,指头在里头一抠,她那白生生的小肚子就跟着一动。
  他继续挖,卖力地挖,学着A片里的样子,一边挖,一边从侧面舔,嫩皮下的阴核仿佛大了些,让他更加激动,舔得更加快速、密集。
  “哥……哥……”小凤跟要哭出来一样,手指耙进他的头发,想揪,可用了下劲儿,又不敢,转而放到两边,攥住了床单。
  他放慢节奏,加大力量,手指挖掘一次,舌头就按住阴蒂舔弄一下。
  每次他这么一动,小凤就的腰肢就往上浮,嘴里就含糊地细哼一声,那一圈嫩嫩的穴心肉,就裹着他的指头狠唆一口。
  快了,她这样,应该是快了。
  周正顾不上擦汗,把脑门在她大腿上蹭了蹭,就埋头继续。
  “哥啊……”小凤突然昂起头,紧闭着眼叫唤了一声,跟着脖子抻直,脚掌踩着床板,虾子似的弹了两下,然后,哆嗦着缓缓软在了床上。
  “舒服不?”他抽出手指,看着上面亮晶晶一层油似的蜜汁,忍不住放进嘴里吃了一口。
  小凤正好睁眼看见,羞得又哼了一声,才说:“哥……你……你咋只往里头放手啊。还有……你一直吃我干啥,这样你能舒服?”
  “我看你舒服,我心里就快活。”他轻轻揉着她白面团一样的奶儿,侧躺在旁边,再次问,“舒服不?”
  小凤瞇起眼睛,点了点头,“都不知道……原来还能有这美滋滋的劲儿。可哥,你这……不算是……和我那啥了吧?”
  她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哎呀一声,“哥,你……那个都不精神了。”
  他抱着她滑溜溜的身子,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会儿,才躺下说,“你再给亲亲,就精神了。”
  “哦。”她把头发往后拢了拢,趴下就放进嘴里含住,小口吞吐,舌头拨拉,给他唆了起来。
  本来就情欲亢奋着,不一会儿,那条老二就龙精虎猛昂起了头。
  他匆忙拆开一只避孕套,跟她说声好了,就捏着精囊罩住龟头,用力捋了下去。
  他起身,她已经躺好,很熟练地抱着膝,双腿大张,柔嫩的入口彻底敞开,在昏黄的灯下隐约闪动着湿润的光泽。
  周正挪动膝盖凑过去,扶着坚硬的男根,对准,试探着往里顶了一下。
  小凤皱起眉,轻轻嘶了一声,不过,听上去应该不是痛。
  他宽心了几分,卡在那紧窄的入口前后挪动了几次,等她松弛下来,才温柔地向内推进。
  等到敏感的前端触到了有个圆润突起的底部,小凤睁开了眼,水漾漾地望着他,小小的舌尖不自觉地在唇瓣上走了一遭,妩媚动人。
  “疼吗?”
  她摇摇头,眼神竟颇为感激。
  周正撑在她上方,开始在她里面移动,浅浅的几下,深深的一下。
  不一会儿,她就娇喘起来,脚架在他肩膀头,手握着他的胳膊,攥得比下头的肉棱子还紧。
  但肉棱子是湿的,潮乎乎,抹了油一样,鸡巴头在里面钻进钻出,美得就像是升了天,一阵儿酸过一阵儿。
  他想坚持一下,送小凤再去一次高潮。于是,他抽出来,吻她,把她抱起来,说:“咱换个姿势,你趴着,成不?”
  “嗯。”她匆匆抱住枕头,埋身下去,雪白的乳房压在床单上,就撅高了肉滚滚的臀。
  他扒开看着湿淋淋的缝,心想,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处处试试?她被人欺负过,这又不是她的错?
  她就是个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凭什么要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宛如战神金刚?
  靠那股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激昂的快感,他从背后覆盖住她,低头吻着她的背,轻舔着她的脊梁,温柔地回到了她细长的甜蜜之乡。
  但很快,轻柔的律动一样带来了巨浪般的美妙滋味,毕竟离上一次亲近女人间隔了太久,周正终于还是没能坚持到小凤再次高潮,在她的娇喘刚刚开始加速的时候,仿佛变厚了几分的肉壁包裹出强烈的酸麻,他的腰情不自禁地用力往前挺,让勃起的肉棒几乎整个送入她体内。
  喷发的那一刹那,他紧紧抱住了她,他想看她此刻的脸。
  可因为姿势的问题,直到高潮过去,他也没有看到。
  他只见到小凤紧紧抓住了枕头,肩膀颤动着。
  那沈闷而娇媚的哼声,应该,就是幸福的呻吟了吧……
                (八)
  “哥……你怎么折腾这么久哦。”侧躺在床上,小凤软绵绵地瞇着眼,看周正拿纸巾包住避孕套丢进垃圾桶,哼哼一样地小声问道。
  周正大致估算了一下,从插入到最后射出来,都还不到五分钟,其实已经远低于他的平均水平,还是太久没做,有点憋不住。
  他呼哧一下躺倒在小凤身边,抱住她温柔抚摸着后背,笑道:“这还久啊?我可一两年都没这么快过了。还想跟你一块高潮呢,结果没忍住。”
  “挺舒服的,嗯……可舒服了。”小凤窝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说,“我都没这么舒服过,感觉,早前都白活了似的。”
  看来,她那男人不光没情趣,还是个快枪手。不过想想也对,也就是在其他方面无法征服女人的家伙,才更容易诉诸暴力。
  对这样的表现,周正还是不甘心,和小凤拥抱着聊了一会儿闲话,他就又凑过去,吻住了她还有点红肿的小嘴。
  吃着舌头摸着乳,不几下,胯下那根老二就晃悠着翘了起来。
  他让小凤躺下,自己则翻身头冲她胯下骑了上去。
  抱住她的大腿,低头亲吻着她依然湿润的花蕊时,周正挪了挪腰,把自己的命根子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很自然地握住他,张开口,将他吸吮进去。
  负责生殖的器官与负责饮食的器官快乐地契合,最原始的欲望随着唾液流淌。
  几分钟后,钻入膣口的舌尖感受到那圈嫩肉开始幸福的痉挛,他也觉得龟头正被卖力的丁香缠绕到快要爆炸。于是,他抽出来,拆开了又一个套子。
  她撑起身,望着他正被透明的薄膜包裹起来的阴茎,像是想要表达什么情绪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凑过去在他的大腿上近乎虔诚地吻了一下。
  “小凤……等跟我走了,你就……就跟我一起过日子吧好不好?”正面拥抱着她,用胸膛摩擦着她饱满的乳房缓缓刺入到绞紧的花房中央,周正吻了下她的唇,喘息着说。
  “哥……”小凤本能地扭着腰,追逐着他坚硬的身躯带来的快乐,但神情却显得有些难过,“我……嫁过人了,配不上你的。”
  “我不嫌弃。”他用力顶她,捧着她的脸,盯着她说。
  她抬起脚,缠在他的腰上,主动拱起臀部凑向他,“哥,你把我救了,我愿意跟着你,可我不能……不能耽误你。哥,我没文化,啥也不懂……我愿意跟你……跟你一起过,等你找到对象了,我再走。哥……我愿意让你日我……可……可也就能这样了,我不能当你老婆,那也太对不住你了……”
  周正继续冲刺着,吻她的脖子,吸她的乳头,抱着她的肩,每一下都撞得她低叫一声,下面早已成了水乡泽国。他不想放弃自己这突然升起的冲动,“小凤,我是找个媳妇跟我一起过日子,我觉得合适……就好啊。”
  小凤没再回答,只是抿着嘴摇了摇头,扭开脸,在皱巴巴的枕巾上蹭了蹭眼角。
  这次周正的发挥总算恢复了正常水准,在那啪啪啪啪的连续声响中,小凤先到了一次,之后,又在他射精前的冲刺中呜咽着泄了。
  出了一身大汗的两人搂抱着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她帮他打香皂,搓背,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每一处地方。他也抱住她,帮她清洗了每一个角落。
  周正又劝了几次,他想让小凤有一个属于他的身份,他不喜欢这种上了车却没个说法的感觉。
  但她胆怯而自卑,始终不肯点头。
  他只好决定,等离开这里之后,再慢慢靠时间来改变她的想法吧。
  不过,看起来需要的时间恐怕不会短,因为出去后,小凤就收拾了一下,回自己那边睡了。
  似乎对她来说,这一场性爱不过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报答,至于其中得到的快乐,对她而言纯属意外收获。毕竟,过往的她,在男女之间的性事上,长期体验到的就只有痛苦和忍耐而已。
  这一晚,周正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他想,如果他和小凤在一起,将来会是怎么样?她会不会在换了环境之后越来越好?会不会蜕变成一个合格的都市女孩?那时候她要是反而看不上他了呢?
  一直胡思乱想到两点多,他才昏昏沈沈地睡着。
  睡着之前的那一刻,周正突然很嫉妒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男人。
  他夺走了小凤最好的一段人生,给她换成了痛苦不堪的回忆,留下了可能一辈子也洗不去的烙印。
  幸好,明天,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如果真的那样,该多好……
  也许是头天夜里消耗了太多精力,火车又是下午才走,周正和小凤都一直睡到了大天亮,才被敲门声惊醒。
  周正赶紧起来应门,“谁啊?”
  “你好,是XXXXXX的车主吗?你不是要卖车?我过来看看车的情况。”
  这么快?周正皱起眉,揉着眼睛过去,“我还说下次回来再卖呢……”
  他打开房门,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外站着足足十几个人。
  “就他妈是这小子拐走我老婆的!给我干他妈的!”
  当胸一脚狠狠踹了过来,周正闷哼一声就倒在冰凉的地砖上,眼前一阵发黑。
  他想喊小凤快跑,可这种情况,她又能跑到哪儿去?
  里屋很快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旋即,就响起了仿佛抽在周正心尖上的耳光声,伴着一句句怒骂:“操你妈,学会跟男人跑了?是不是还要私奔啊?我打死你个小骚逼!”
  “放开……放开她……”周正挣扎着想说话,可一脚一脚踢下来,让他的嘴破了皮,满口腥咸,疼得发不出声,只能听见小凤的尖叫一直在传来,震得他双耳发麻。
  “三哥,他俩没睡一屋,铺盖卷不在一块,你轻点吧,别真把嫂子打死了。”
  “操!这种婊子,打死就打死了,妈逼的!”
  “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不要……不要打了……不要啊……”
  脑后被棍子击中,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后,周正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小凤凄惨的尖叫,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十五天后,周正才出院。
  他的车被砸了,家被砸了,但一分钱的赔偿也没拿到。
  出院的第二天,他带着行李离开了老家,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管,这里有多少他的曾经……
                (终)
  “周正,这个X水是你老家吧?”
  身边传来她带着点鄙夷的声音,周正小心翼翼把车停进车位,简单地嗯了一声。
  “你老家上新闻了。你看看呗?”她把手机伸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停稳车,接过来,“我都快三年没回去过了,上新闻就上吧,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她笑瞇瞇地说,“关系大了,我看了之后,都担心起来了呢。”
  听出一股要撒娇的兆头,周正感觉有点头痛,拿过手机看了起来。
  跟曾经的小前台如今的未婚妻恋爱两年多了,从谈婚论嫁开始,他就一直忙于应付各种要求,都有点焦头烂额……呃,什么?竟然……是这种新闻吗?
  他的手颤抖起来,勉强笑了笑,近乎匆忙的把手机还给了她,“我没感觉到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这不是在总结近年来的家暴……致死的案例么。”
  “你老家那边有两起哎,那我还不能担心你一下啦,说,结婚后……你不会打我吧?”
  “我哪儿敢啊,我的小姑奶奶。我全部家当都拿来弄了咱俩的新房首付,我打你不等于是打人民币么。”他开了句玩笑,想靠笑容掩饰着内心的动摇。
  他看到的案例,第二个,就见到了熟悉的那个人。
  只不过,她的眼睛被打了码,照片,也成了黑白。
  “……受害人陈X凤,长期遭受家暴,在丈夫一次酒后暴虐中因窒息死亡,受害者不满二十岁,而凶手只被判了六年……”
  那冷冰冰的描述,像把浸过冰水的刀,戳在他的胸腔中心,不停地搅拌。
  身边的未婚妻颇为得意地说:“就是,谅你也不敢,现在可有反家暴法了,你敢对我发脾气,我就去告你。”
  “我发誓,绝对不会打你的。绝对不会。”他打开车门,趁着出去时未婚妻看不到他脸,抬起手,用力搓了搓眼睛上下。
  “对了,周正,马上清明了,咱们五一就要结婚,是不是请个假,回你老家给爸妈扫扫墓,也让他们见见我呀。不然光你见过家长,岂不是很不公平。”
  “不去。”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拔高了一截。
  “你嚷嚷什么啊,讨厌。”
  “我……我就是不想回去。走吧,今天咱们得赶紧把窗帘选好,不然岳母大人又该念叨了。”他拉着未婚妻的手,匆匆往商场走去,走出几步,他忍不住问了句,“你说……你觉得幸福吗?”
  “你又不是全款买房,婚后咱俩还要还贷哎……”她撇了撇嘴,捏了他的手一下,恶声恶气地说完,话锋一转,轻声笑道,“不过我觉得挺幸福的,我喜欢你这样温柔又老实的男人。你可不要让我后悔选错人哦。”
  “不会,绝对不会的。走吧,老婆。”
  “嗯,老公。”
  踏进商场门的时候,不知是否幻觉,周正仿佛又听到了小凤恐惧至极的尖叫哀鸣。
  可没有人救她。
  他晃了晃头,决定忘掉那一切。
  忘掉那个,永远也不会再回去的老家。
               (全文完)
本主题由 xmxk001 于 昨天 20:54 审核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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